八月七日。吃了早饭,我们准备骑行到焦村去。一出来,因为天气还比较早,我感到神清气爽。而且,我特地跟大家约定,不要急着赶路,要记得欣赏风景。
三个同事,也还真的像学生似的,还算听话,还比较遵守纪律。一路骑行,一路停下来拍照。记得走到甘棠镇附近的时候,遇见一个老者,我怯怯的走上前探问老者贵姓。老者说姓刘,我不禁心中一喜。继续问他的排行辈分字,他说隆字辈,再问他上下字,居然说了世绪隆日之类,我激动的说,我就是隆字辈分。其实,这次骑行,我还兼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可能找到祖宗世系,所以,很早就跟余老师说了,叫他给我留心从刘村经过,必须下车打听一下的。哪知道居然这么巧,问的人居然是我的堂兄。他高兴的领我回村,说他儿子在家。我们到达他门口时,他儿子正好要出门。他儿子以前是村干部,现在已经退了。我站在他家门口,交谈了一会。知道那村干部就是我侄子了。于是我和他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在他家门口合影一张照片。我的那位堂兄说,家谱已经难以找到了。并且一叠声的说,太迟了,太迟了。是啊,现在很多宗族都在寻根修谱,我们这一房怎么丝毫没有动静呢?也许我们这一房还没有什么发达人物,也许我们的宗族本家源头还不在附近,我们这房刘姓只是一个很小的支脉。
走出刘村,继续行走。
在刘村边山,有一个肖黄山,俗称小黄山。刘老师余老师想上去看看,据说肖黄山上蚊子很多。我懒得上去,想节省体力。肖黄山旁边建有七座牌坊,都是新建,大概是想搞旅游吧。牌坊上旌表的人大概都是古已有之吧,我还看到一个刘姓县令刘庆鹤(名字记不准了)。
余老师刘老师看完了肖黄山,我们继续前进。第一个隧道前,我们在那里稍作逗留,因为今天第一个坡已经使我吃力了。昨天爬坡使我够呛,今天谈坡色变。在隧道前,有一股清凉的水汩汩而出,我们用毛巾沾湿了,擦了擦汗,真的是沁人心脾。
继续前进。出隧道后,看到眼前是一段下坡路,心里顿喜。因为,可以轻松一下了。但是,这段下坡路却越骑越吃力。原来这是一段怪坡,视觉差让我觉得是下坡,其实一直是上坡。终于支持不住,大家在一个棚子前停下来,买了一些梨子,呱唧呱唧地吃起来。大热天,倒不饿,就是干渴。喘了一口气,还是向焦村前进。遇到上坡,我腿软乏力,遇到下坡,风驰电掣,遇到平路,双脚得力,车轮飞转。路上也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一个随道前。宋老师第一个到达,却在门口等我们。我说,慢慢来,不要“冲动(洞)”,呵呵,一句简单的话,却蕴含着一些会意的东西。隧道很长,看不到前方,也许因为很长,所以,这个洞口似乎就感觉不到习习凉风。一会,我们开始骑行隧道。隧道里黑漆漆的,而且是下坡路,我骑着感到十分害怕,看不清前方,担心撞车或者撞墙或者撞人。在黑暗中盲冲,在黑暗中飞驰,那感觉有点不一样。出洞后,依然是下坡,车子惯性大,我舍不得捏刹,一飙而出。但心里自然又有一丝隐忧,现在快活,回头骑行,那也是蜀道难了。
艰难中,到达章村。我们在一个小店前停车。顺便,余老师坚持要我整一下车,把坐凳调高。我只好尝试一下,还行。修车的是一个残疾人,修车理发,好像还兼营什么。我问他要付多少钱,他说不要,搞得我好感动。山区人真的好淳朴啊。要是在有些地方,那一定是会狮子大开口的。骑行在不知名的山乡,心灵也得到了淘洗。
终于,骑到了焦村。时间大概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大家觉得应该继续。我一时忘记了应该在焦村扎营安寨的,稀里糊涂的跟着同事就这样又上路了。
我们是朝着黄山西大门骑行的。路是石子路,挤挤挨挨的石子,摩擦着车轮,发出滋滋的声音。我问余老师,西大门在什么地方,他说在山脚下。我想,那我到时候就在山脚下等他们吧。
时候不早了,大家觉得应该带点干粮上山。正好路边一个小店,我们拐进去,一番找寻,也没有别的东西。我只顾买水喝水。一会结账,是二十一元零五角。夏天找零很不方便,我跟店老板说,能否要一个整数,二十元。老板说,不行。这句硬硬的话惹得刘老师火冒三丈,说不买了。店老板说不卖了。搞得好僵持,最后,刘老师没有买他的矿泉水,而我的一瓶早已经咕叽咕叽倒进肚子里了。经过大家一番劝说,结了账,走人。
继续骑行中。天啊,哪里有山脚啊?我问余老师,山脚在哪里,他说不远了。我又是呼哧呼哧的跟着他们艰难的前进。终于,到了山门,但也只是一道山门,似乎还不是景区。余老师说,山脚在一个什么庵,对,叫钓桥庵。我知道,深山藏古寺,那一定很远。但余老师说,不远,就在前面。每转一个弯,我都要发问余老师,余老师总是手一指,说快了。每问一下余老师,我就心沉一回。钓桥庵真颜不露,我的腿脚却败露心迹了。呼哧呼哧的喘息,让我真有点狼狈。我不断的问余老师,最后还问了一句:你来过吗?余老师说,小时候来过一回,抄近路走的,一会就到了。天啊,这一会儿,换算成距离,到底是多大的一截子啊。
天气酷热难当,我几乎要脱水了。又走了一大段路,我几乎寸步难行了。而刘老师宋老师也是气喘吁吁。余老师作为向导,似乎感到了一份责任在。我看到大家也是煎熬状,故意说,大家继续,我在这里等大家。我估计大家也无意坚持了。余老师说,他先上去看看,到底还有多远。余老师现在虽然是一位老师了,但依然有山民一样的淳朴。于是,余老师骑着车子就上路了。我们在山路上等啊等啊,一直没有余老师消息。我呢,干脆把那个灯笼裤铺在地上,仰天而卧。宋老师歇下来就活跃,偷偷把我的那副模样发到网上,立刻就喧哗一片。我呢,自是山中鬼,不理世间人。期间他们都感到饥饿了,吃吃喝喝,我闻香而睡,懒得动。终于与余老师联系上了。得知余老师已经到达那个所谓的山脚。这时候,我们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到达所谓的山脚,可能要耗费我们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家的意见也开始趋向于我了。觉得要么下山,要么叫车子上山。联系余老师的结果是,乘车上山。
我们的坐骑怎么办?我故意起哄,说要把我的车子标上价格三百元,要偷,就偷他们的车子。
我们把车锁好,放在路边,在等接我们的车子。一等不来,再等,来了一辆车,看看我们,却径自上山去了。后来,余老师打电话来,才知道刚才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原来就是拉我们的,但却从我们身边无视的走了。于是,我们只好等那车回头。
终于等来了那辆车。我们上了车,心里才缓了一口气。车子左转右弯,蛇形而上。上去才发现,幸亏叫来了车子,否则的话,对其他两位也会是严峻考验。所以,我很自豪的说,我昨天和今天,都在极其艰难中,做出了英明的决定,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重要的是挽救了大家。山路婉转,越坡过桥,乘车都用了老半天时间。
终于,到达了所谓的山脚。山区人真的很豪气,很夸张,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还叫山脚;这么长的山路却叫一小截路。
在树荫下,看到了余老师很淳朴的笑脸,友善,喜悦,还有疲倦。我们终于在所谓的山脚汇合了。余老师,你的山脚真高啊。
我们继续甩开大腿,去钓桥庵。
钓桥庵一段路的行走不是很痛苦,我们很快就抵达了。钓桥庵以前是一座寺庙,现在改为森林派出所的一个值班点吧。这个工作单位,所处环境,景色宜人,空气清新,难得啊。我们在这里吃干粮,喝茶水。派出所的人为了避免寂寞吧,养了两只狗,还有几只猫。猫都很贤淑,很大家闺秀;狗呢,就有点惨不忍睹,在我们的旁边眼巴巴的望着我们吃东西,刘老师很厚道,知道狗的心思。他喂了一片干子给一只狗吃,另一只狗似乎很委屈,刘老师便想分一块干子给另一只狗吃。不患寡而患不均嘛。可是,先前那只狗以为刘老师宠着它,又把那块干子抢吃了。刘老师有点不高兴说,你太贪吃了,所以,亲手把一块干子递到那只狗嘴里。
在钓桥庵,我们四下看美景。黄山西海,真的奇峰四起,奇石冲天。钓桥庵四周,绿树浓荫,让我们感到凉爽舒心。派出所几个人都很友善,我们把辎重行李都放在所里,解除了负重的痛苦。
西海也许偏僻,所以少有人来,因此,我们四个男人就变得有点肆意,有点毫无顾忌。我们走到钓桥庵下面的沟谷里,听泉,濯足,横卧,戏水。两边是高山虬枝,前后是巨石鹅卵。待在沟谷,真的是忘忧解愁啊。余老师在水里为我们寻找奇石。我对石头不感兴趣,他们寻得了好几块,我都无动于衷。余老师似乎觉得有一丝缺憾似的,继续他的找寻,终于,他跟我说,为我觅得一块美玉。我虽不懂赏石,但一看余老师手中之物,我不禁还是一阵欣喜和感动。石面有玉的腻嫩,又有画面之美。大家都说我收获大,寻亲,获玉。
在我正感受这种自然的静谧美好的时候,他们说开路了。他们真的是白脚猫,不管在哪里总是待不长。我说再等等,他们却要走。无奈,只好又把脚装进那臭烘烘的鞋子。文明似乎与装逼有关,裸露多自在,赤脚多轻松。
整理好行装,我们继续行走,但是,这是往回走。忽然,宋说眼镜落在派出所。余老师忍辱负重又往上山跑,帮助宋拿回来眼镜。余老师,你依然有山里人的厚道,任劳任怨。这时,天色暗下来,云雨就在我们的头顶滚动。因为我们的车子锁在半路上,还需要等车,所以,余老师径直的就又先骑行下山了。
雨来了,一阵一阵的。旁边一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很友好的问我们,是否一道下山。我们示意我们在等车。雨开始在我们的身前身后,不大也不小的下着。
终于,车来了。我们上车,中途两个同事在锁车的地方下车,然后骑下山。我是不敢冒险骑行下山。于是,我跟司机撒谎说,我的自行车钥匙弄丢了,没有办法,只能带车下山。那个司机经过一番请示山下领导,同意了。其实,我也害怕这个雨天,山路湿滑,我的车刹不够灵便,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在我到达山门的时候,这三位勇士居然已经到达。下山真是快啊。可是雨大,我们还不能立即前行。于是在景区办公楼前躲雨。大伙顺便向工作人员讨要塑料袋。但是有个工作人员横眉竖眼,让我心里不快。但出门在外,还是忍字为上。走廊上有一把破伞,我拿了遮挡一下自行车坐凳上我的包,哪知道那个工作人员跳起来说我拿他的伞干嘛。我听了,心里腾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跟他一番理论咆哮,大有一决雌雄的意味。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一骑了之。下山的路真的是一个快啊,好像从山门一直就滑到了焦村镇。但因为是雨天,又因为我车子没有挡灰板,所以,我一件白汗衫胸前背后都是斑驳的泥迹,有很强的画面感。
到了焦村,我们首先寻住处。
刘老师说,在焦村,一切听余老师的。我们先看了一家,一个标间八十元,不错。但余老师在另一头喊我们,说有一个熟人的宾馆。我们跑去一看,心里有点不爽。一楼是杂货店,加之主人说还要等会,还需要整理房间。我们一听就掉转头,重新回到“西海春天”。
我们首先谈价格。老板娘说,只有一个标间,另外一个三人间。她的意思是要加价。我们一番讨价还价,缴费,拿钥匙。到房间一番洗漱,干干净净的出来了。下一步,我们要去余老师父母家,去看望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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