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楼下的合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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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鲜楼下的一树合欢，从初夏一直开到了初秋，每天都花开花放着，总以一树繁花示人，煞是可爱与赏心悦目。我常在清晨的时光里，站在城市家中的阳台之上，看楼下的合欢树。妻说，你是写文字的，该为楼下的合欢树写点什么吧。是啊！光看不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写点什么呢？生如夏花之绚烂？花儿开在秋天里？一树繁花，花开花放？晨开暮合，相思风雨中？我不禁笑了，花儿只是花儿而已，她可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心思哩！是花，终会开放。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十分坚守的理念。这不，楼下的一树合欢，斯时，开得正欢，开得正艳。当晨起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其上，清盈盈，亮晶晶，粉嘟嘟，红艳艳，一树合欢，就那么的一路欣欣然乐滋滋地花开花放了。也许是昨夜梦好，才换得今朝花开日盛？花儿开在自然中，花儿开在阳光下。楼下的合欢树，已然有些年头了，我刚搬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她就已经立在那里了，只是，十多年前，她是那么的小，称不上树，只能算得上是一株幼苗。十多年前，儿子也还小，刚上小学，每天放学回家，他都把书包挂在合欢树的枝桠上，和小区的一群孩子们在树下尽情地玩耍，等待着我和妻的下班回家。不知不觉当中，十多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楼下的合欢树，也一路高歌猛进着，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着，郁郁葱葱着，遮荫蔽日着，花开花放着。我为树儿的长高长大长粗长壮而高兴，亦为树上的一树繁花每日忠实地绽放在我的眼前而感到无比的欣慰与开心。儿子与合欢树，合欢树就在楼下，儿子行走在远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楼下的合欢树，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为你而歌而写。此去经年，你我之间，早已是——相看两不厌，默契在心间。母亲来城小住的日子，也喜欢站在阳台之上看楼下的合欢树。某一日的午饭后，母亲站在阳台之上兴奋地向我和妻召手，我们不知母亲为何那般兴奋，我和妻快速奔至阳台，以为楼下正在发生抑或上演着什么新鲜事。此时，母亲和我们并肩而立，她兴奋地用手指点着楼下那棵高高大大的合欢树，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真像，太像了！你们看，楼下合欢树的造型多像黄山的迎客松！是吗？是呵！我仔细一看，还真是很像。那一刻，我愣住了，怔怔地立在那里，冲着母亲和妻傻乐。日日得以相见，相看两不厌，我竟然没能发现楼下的合欢树造型之美，母亲慧眼识珠，告之了我们这一发现之美，这得感谢母亲。母亲说，城里的树呀花呀，美是美，只是少了一份自然与野性。啊？妈，你懂得可真多？妻不无羡慕地仰望着母亲的眼神。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在我的家乡，老屋门前，也生长有一棵合欢树，不是人为的种植，而是自然出落而成的。合欢树就长在门前的竹林旁边，也许是鸟儿从远方衔来的种子哩！母亲曾不止一次地与我探讨过老屋门前关于那棵合欢树的前世今生。这个我信，万物因缘兴谢，万物因缘人生。两个弟弟远在江南，他们工作的地方，楼下，也植有合欢树。看来，世间之人，对于美好的事物，皆是心向往之的。合欢树，合者，聚合也；欢者，欢畅也。合欢之树，江南江北，城市乡村，随处可见，人为种植，自然生长，晨开暮合，一树繁花，笑傲枝头，叶舒叶卷，阴阳割昏晓，胸中升日月。苏轼云：世间景皆在心中。此言不谬！我将楼下的合欢树看成了一树生命花开。母亲将楼下的合欢树看成了远方的迎客松。两个弟弟将楼下的合欢树看成了相思风雨中。儿子将楼下的合欢树看成了他儿时的一份难忘时光与美好记忆。妻将楼下的合欢树看成了一道久违而又美妙的风景。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树合欢，楼下的合欢树，之于我们，又该以怎样的一道美景呈现呢？一树繁花，花开花落，道法自然？兀兀穷年，努力向上，生命花开？这，也许，正是楼下的合欢树，在这个初秋的早晨，思念的季节，给予我的另一番关于天高云淡诗与远方的别样诠释吧！楼下的合欢树，就那么静穆地立在着那里，经风历雨，白天夜晚，花开花放，叶卷叶舒。流走的，只是些许的光阴岁月，留下的，可都是一路坚实的人生呵！于树而言，于花而言，于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同一个道理？——道法自然，殊途同归。楼下的合欢树哟！其实，你早已长成了我心中一道美丽的风景，在眼前，在远方，更在我之内心深处，只是，我不想说破而已。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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