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石头来源公号:三石头客栈
“你问我是第几次来黄山?我还真没认真算过呢,反正很多次了,五次?六次?还是更多......”
01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我今年内第二次来黄山。
这次行程本是计划之外的。文青同学从美国回来,恰好赶上十月下旬的合肥同学聚会,在此之前想去黄山走走,似乎,我是最合适的向导。
原本邀请阿修一同前往,大二暑假一个晴雨交替的午夜,月亮躲躲闪闪,我们仨从泰山脚下红门出发,连续爬了5个多小时才登顶,彼时东方天空绯红一片,我们和数百人一道,赶上了传说中壮观的泰山日出。
虽是七月,清晨的泰山山顶仍是寒意袭人,我们每人花了一元钱租了件军大衣,日出之后实在抵不住倦意,就躲在一块大岩石下的避风处做了一个美梦。还军大衣时,接收的小伙正东张西望一脸不悦,他还以为我们早已携衣而逃呢。
阿修因为工作原因没有给我们重温当年豪迈的机会,当然,我也没有当初年轻的劲头,文青忽然冒出不坐缆车的建议,被我毫不犹豫扼杀了。
连日来的晴好天气让我对黄山云海不抱希望,不过我不灰心,至少还有日落日出呢。
选择难度系数最低的玉屏楼只有一个理由,我对文青说,第一次来黄山的人,都会先到迎客松前Mark一下。
迎客松前人头攒动是意料中的事情,好消息是,大部分人只是路过,黄昏来临之前,他们得坐缆车下山。
片刻归于宁静的迎客松显得特别俊秀飘逸,当一抹阳光照耀在这棵世界上最昂贵的松树上,背后天都峰上空蓝天白云相衬,分外苍翠挺拔。
日落看似并不给力,提早二十来分钟就匆匆谢幕了,望着漫天灰暗色的云层层叠叠,我心里有点惆怅,嘴里却说,说不定会有火烧云呢。
说服小James在冷风中继续在岩石上攀爬玩闹,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声,果然,天边的云彩开始变戏法似的色彩斑斓起来,尽管只有短短不到5分钟的时间,但那一刻,感觉所有等待都值得。
还记得那个大二暑假的黄昏吗,我们仨每人花了元,在外兜兜转转半个月,然后回到华政坐在大草坪上,一起看到漫天的火烧云。
晚饭后迎客松前已空无一人,我们朝着莲花峰方向散步,名曰为明早的日出踩点。正拾阶而上时,听到有路人喊道:月黑风高,上莲花峰一定要小心哦。
此时抬头看,暗黑的天空云层涌动,偶尔也会有寥寥的星星点缀着。风呼呼响着,我们没有走到前台小方说的看日出最佳的第二个平台,而在第一个平台就回撤。毕竟,手机微弱的灯光无法照亮前行的路。第二天日出后下来,看到我们昨晚不慌不忙走过那么陡峭的山路,不禁小腿打颤,果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莲花峰是黄山海拔最高的山峰,也是一处较为知名的日出点,闹钟还没响,就听见窗外有人经过的嘈杂声。
我们仍然没有走到第二平台,我看第一平台附近的一块岩石边上刚好有几棵松树可以当前景,便停下了。后来,三个苏州来的年轻人也过来凑热闹,于是,这个岩石成为莲花峰一个新的日出观景台。
其实对我来说在哪并不太重要,我只是想找一个颇为安静的地方放飞无人机。
日出比预想的要壮观,居然还有波澜延绵的云海,我们只好谦虚地互称对方人品了得。我想起我第一次来黄山时也看到云海,只不过那是雨后的黄山,云海更加飘忽灵动。
可能是为了答谢云海日出的馈赠,日出后文青带着小James登上海拔m的高峰,等我最后一块电池用完,他们刚好下来。
往往,不期待,反而有惊喜。
02
生于南方,对于下雪总有一种特别的期盼,何况是下了雪的黄山。
在我的天气预报APP中,黄山总有一席之地。周初看到周末的中雪预报,心情就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yes和我一样的心思,因此我们总能一拍即合。后来鱼和佑佑也加入,不过等佑佑隔天到黄山北,雪停了。
从换乘中心坐景区大巴去云谷寺缆车站,刚到半山腰,忽然听到车厢里一阵欢呼,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原来,对于下雪,我们所有人的情感都一样。
这是年1月中旬的黄山,我们看到了大雪纷飞以及雪后放晴的黄山,尽管冬天的黄山有时会冷到牙齿打颤手脚麻木,但我们仍然记得,那个阳光暖暖的下午,我们坐在西海一个高高的山坡上,遥望对面更高的光明顶和飞来石,无比慵懒,然后让无人机掠过茫茫雪林,俯瞰光芒万丈的西海大峡谷......
03
年4月初,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春假,我选择黄山。
那时从上海通往黄山的道路并不顺畅,我早上从上海站坐了5个多小时的火车到南京,和安徽财贸的yz及她的两个同学会合,然后一起转火车去黄山,再乘汽车到汤口,天黑了。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她们当时持的硬纸火车票竟然都是能够多次使用的。
次日一早,我们开始从云谷寺登山,那时年轻,缆车是完全没有考虑在内的,倒不是因为爱登山,主要是穷。
春天的黄山细雨霏霏,山中云雾弥漫,松树在岩石缝中顽强生长,未知的风景总是充满期待,初见黄山的风景,甚是喜欢。
走到半路,相机镜头盖不慎掉落,我眼睁睁看它蹦蹦跳跳滚了十几个石阶,所幸没有落下右边的悬崖,而被一又黑又瘦的挑夫捡到。但我不曾想到,挑夫竞提出15元报酬才肯归还,一番争论之后,我很不情愿付给他10元。这让我对黄山的好感顿减,以后看到那些挥汗如雨满脸艰辛的挑夫,心中再无怜悯。
好在当天下午始信峰雨后的云海飘渺,山峰忽隐忽现,恍若仙境。绝美的风景完全可以驱走心中的不快。
那时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提前预订房间没有可能。到了那边才知道,便宜的房间早已卖完,贵的房间我们又住不起。我们只好随波逐流,每人花5元买了包方便面当晚餐,5元租了一件军大衣,然后和绝大部分来黄山游玩的学生一样,蜷缩在北海宾馆一个设施简陋的大厅里,艰难熬过一个湿冷的夜晚。
清晨天空仍然不时飘着细雨,关于黄山日出的所有美好想象停留在风中。清凉台一片清凉,猴子观海迷雾重重,我们仍然豪气冲天,决定征服天都峰。
天都峰是黄山最险峻的山峰,通过长十余米宽仅1米的鲫鱼背时,两侧千仞悬崖,云雾升腾,美得心颤。而最难的还是下山路,许多石阶是从峭壁中凿出,坡度近乎垂直,我们只能紧抓着两旁的铁索,一步一停,半点马虎不得,等我们历经艰辛到了山脚,方感双脚疲软,一下瘫坐路旁。
天都峰一共有石阶级,长约3里。后来,我再也没有萌生重登的念头。
04
年12月24日下午,我和小吴来到玉屏楼前,著名的迎客松就在咫尺之遥,我们却只能在雨雾里看到它隐约的身影。
有个来自广东背着大号摄影包的中年男子接连叹气说,他来这里已经整整六天了,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天气预报每天都忽悠说明天会下雪会下雪,结果等来的都是这样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除了扑面而来漫无边际的雨雾,啥也看不见。
他说他已经失望透顶,一刻也不想等了,说完头也不回朝着玉屏索道方向走去。我望着他逐渐远去落寞的背影,心情也跟着一起惆怅,料想我预定的三天两晚黄山的行程注定也只能在凄风苦雨中度过。
走了很长的山路才到达北海宾馆,前台有块小黑板上写着:明天天气,阴有小雨,概率80%。
平安夜的黄山,游人真是稀少。
次日凌晨五点醒来,下意识打开窗帘,我的天哪,外面雪白一片,真的下大雪了!我揉揉了惺忪的眼,再次确认这并不是梦。
我用最快的时间全副武装,脸也不洗就出门了。想必这雪在黑夜中悄然下了几个小时,树上、路上都堆积上厚厚的雪,走在雪上松软松软,并不感到湿滑,曙光亭、清凉台上都没有人,我径自走到远眺猴子观海狭窄的岩石上,没有人和我抢机位,我可以躲在避风处,让笨重的三脚架极度舒展,然后和石猴子一道,等待日出的光芒照射这美丽的雪海。
我甚至忘记了寒冷,也忘记要珍惜一下胶片,总觉得,每一秒光影的变换都值得记录,还没等暖光照到山谷,一个胶卷就到头了。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感叹:我们真是幸运啊,能邂逅美成这样无与伦比的黄山。
我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广东男子,莫名为他感到一阵心疼。都等了六天,多等一天也就不会遗憾了。
雪后的黄山处处美成画,下午我们走到新开的西海梦幻景区等夕阳,即便没有等到期待中的晚霞满天,看到的风景仍然如梦如幻。
后来几次冬天到黄山,不知为何,西海大峡谷总是闭门谢客。
05
屯溪第一楼占据着屯溪老街的黄金位置,暮色来临时,这里就闹腾起来。
我和yes、小林子、银子找了二楼一个靠窗的桌子,开始各点各喜欢的口味。
第一楼有各式各样的点心,盲点的结果是服务员上了满满当当一整桌的碟盘小蒸笼,吃完一数,一共十六道。本着“浪费可耻”的理念,买单出门的时候,个个都摸着浑圆的肚皮,抬头望天。
我说:“要不,明天一早去黄山吧。”
那是年3月下旬伊始,其实我们从中旬就出门了,一路看了武大樱花、婺源油菜花过来,皖南,是我们那年春天的最后一站。
第二天天未亮,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太平索道松谷庵站,搭乘早上6点的第一班缆车上山。
松谷庵前的云雾飘渺给我们燃起看到云海日出的希望,哪知缆车刚向上两三分钟,云雾消失,蓝天如洗,万里无云,就是一个典型的光板天。
没有惊喜,没有追求,一切就剩下早锻炼的想法。即便再失望,我们谁也不好意思提出就此原路折返,好歹也得对得起昂贵的门票和缆车票嘛。
这样我们从松林峰出发,从西海上上下下到北海,还象征性去看了清凉台和猴子观海,中午之前,我们就从云谷索道下到汤口。总共不到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完成了一次史无前例走马观花式的黄山之旅。
昨晚那浑圆的肚皮不见了,只是小腿不时会抖颤。
06
年11月下旬的黄山并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我和邻居开着车从千岛湖兜转到皖南,那时塔川秋色小有名气,可惜我们到时秋色凋零,树上只剩下几片顽强的黄叶在风中摇曳。
附近的古村对我们吸引力不大,我提出了去黄山碰碰运气。
然而运气并不见好转,没有云海,日落也不够出彩。第二天早上还是登上光明顶,绕了一大圈直接下山,算是闲得蛋疼来黄山自虐了一把。
07
我想,年1月下旬黄山的那场大雪应该会载入黄山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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